母子劫後緣 (01~17)
「如果我沒有認錯的話,這個人應該是江湖外號偷香鼠的柳一飄了,他怎麼會死在這裡呢?」許婉儀疑惑的說道。
「偷香鼠?娘,他很有名的嗎?」張瑞問道。
「當然有名了,三十年前他就已經名動江湖了,不過不是什麼好名聲就是了,我也是在當年和你爹行走江湖時見過他一次,印象比較深刻,所以才記得他。」說完,許婉儀的臉上竟然泛起了點點紅暈。
她當然認的這柳一飄,雖然事情已經過了十幾年,但柳一飄給她的印象實在是太深刻了。當年她和丈夫所追殺的那個淫賊,正是這柳一飄。而想到當年的事情,她腦海裡不禁浮現出了當初在那淫窩裡看到的淫糜不堪的景象,怎能不臉紅。
張瑞心裡一陣好奇,「娘,你和爹當年和他很熟嗎?」
「呸,誰和這個淫賊熟,當年我們恨不得殺了他,可惜追了一天一夜還是被他給跑了,要不然他哪能還活到現在」許婉儀不屑的道。見張瑞還想要問的樣子,她不想提起當年的事情經過,忙話機一轉,道:「瑞兒,我們先看看他身上的包袱裡到底是什麼東西」,說完她就蹲下來動手去解下那個包袱。
張瑞的注意力馬上就被那包袱給吸引住了,仔細看著。
「瑞兒,娘要查看包袱了,你離遠一點,萬一這包袱裡的東西藏有什麼機關暗器就不好了。」許婉儀一邊小心的打開包袱外面的布,一面對張瑞吩咐道。
張瑞一聽說暗器,頓時心裡就緊張起來,他擺手道:「娘,還是我來吧,你在一邊看著就行了,我會小心的。」他想自己動手。
許婉儀當然不會讓他去動手,忙示意他退後。但張瑞只稍微退到她身邊就不再退了,全身戒備著,一副有什麼不妙就搶身幫她擋住的樣子。
許婉儀見他這樣子,心裡一陣溫暖,也就不堅持了,只是動作更小心了。
外面包裹的布打開了,頓時,一個紫黑色的長一尺、寬高各四寸左右的長形木盒影入了兩人的眼簾。木盒上有一把小銅鎖鎖著,外表再無其他花紋修飾,很古樸的樣子。那木盒的盒蓋和盒身相接之處,嚴密無比,不注意看都看不出那一道細微的縫隙痕跡。
許婉儀稍微把木盒拿起一點掂量了一下,發覺木盒不是很重,估計水沒能滲到裡面。這也解去了她心頭的一個疑問,那就是那柳一飄的屍體為什麼沒有沉到水底的問題,原來是被這中空的木盒的浮力托住了。
許婉儀放下木盒後又再仔細觀察了一遍,沒發現有什麼古怪,這才運起真氣到右手中五指中,捏住那把小銅鎖一擰。一聲脆響之後,那小銅鎖已經被她擰斷了。
把鎖拿開後,許婉儀把那木盒開口的方向轉到對面,然後慢慢的打開木盒的盒蓋。很輕鬆的,盒蓋就被翻開了,也沒見有什麼機關暗器飛射出來,這才鬆了一口氣。
等木盒蓋子完全打開後,母子兩人定眼往盒中一看,頓時,都有點被驚呆了起來,那神情滿是不可思議和震驚。
只見那乾燥和木盒中,一塊黃絹鋪在盒底。那黃娟之上,一頭放著一有個質地一樣的半尺長小木盒,另一頭,擺放著一本顏色發黃的羊皮書,那羊皮書的封面上,豎寫著一大一小兩行蒼勁有力的楷體字,正是這兩行字讓母子兩人震驚了的。
那兩行字,大的那行是「龍龜決新解」,而小的那行是「張家第三代家主張銘遠著」。
就在張瑞母子倆被震驚到的時候。華山張家老宅,一個深在地下的石室中,一個五旬的雄壯男子,正在怒極的抓住一個光著下身軟做一團的中年書生模樣的男子的衣領,怒吼道:「我讓你嚴密監守在這裡,不許任何人進來,你都幹什麼去了?居然把我的話當耳邊風,偷偷的下山去擄了個賤貨回來躲在房間裡快活,要不是我臨時有事回來了一趟,還不知道這裡已經被人翻了個底朝天呢。哼,你是不是以為我不會殺人?」,他手中的書生那張原本就白皙的臉,此時已經變得青白了起來,一滴滴豆大的冷汗直冒出來,眼中充滿了恐懼的神色。
書生彷彿費盡了全身的力氣才喊得出了一句求饒聲:「主人饒命啊!屬下知道錯了,看在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您老人家就饒過屬下一回吧,屬下以後一定將功補過,饒命啊!」他的聲音已經顫抖變調,聽著很滑稽,但場面一點都不滑稽。